那天晚上,她穿上自己最體面最漂亮的衣服敲開了單身的班主任老師的宿舍。她自己也不知道她的母親在臨死前和她一樣也敲開了別人家的門,都準(zhǔn)備著把自己最寶貴的東西獻(xiàn)給陌生的男人,來換取她們認(rèn)為更加寶貴的東西。
母女倆同途卻殊歸,一個是死亡,一個是新生,也許吧,這區(qū)別僅是,對于母親,她再骯臟再淫賤也讓人對其充滿敬意,對于女兒,她理由再充分再合理也只有無奈了。
老師是個中年的外地人,個子高高的,瘦瘦的,聽說老婆在外地一直調(diào)不來,長期過著兩地分居的生活。瘦高的男老師正在批改作業(yè),一盞蘋果綠的臺燈給昏暗的房間添了幾分清雅。她柔柔地叫了一聲:「老師。」中年男人推了推快掉下來的眼鏡,「你,這么晚了……」「老師我有道題不會,你能不能給我講一下」「試都考完了……」「老師,你不常說考試只是手段,學(xué)知識才是目的嗎」說著依著老師坐下來,「老師你就給我講講嘛?!估蠋熞娝銎饗蓙?,連忙叫她小聲點(diǎn),耐下性子來,給她講題。芳芳心不在焉,哪里能聽的進(jìn)去,這里摸摸那里碰碰,指著那盞綠臺燈問老師,「這個太漂亮了,送給我吧,老師?!估蠋熆粗潜K燈,說:「是我愛人送給我的。」「小氣……你愛人又不在這里。老師……你……晚上覺得寂寞不寂寞」說著小胳膊搭在老師的肩上。老師站起身來,正色道:「你小小年紀(jì),怎么這個樣子……」那些惡毒的詞他實(shí)在說不出口,更加用不到他自己學(xué)生的身上。
芳芳過來拉住他的衣角,說:「老師,我愛你。我看您愛人不在這里,你把我當(dāng)成她吧,你就讓我陪陪你吧。」「走開,你快點(diǎn)走開……」
芳芳身子無力極了,倒向老師的懷中,「老師,你不用再手淫了,你干我就好了……」老師一把推開她。
她摔倒的時候,帶倒了桌子上的作業(yè)本、試卷、書籍還有那盞臺燈,蘋果綠的玻璃罩摔的粉摔。屋子里面一片漆黑,兩個人靜悄悄的。
芳芳不知道,她帶倒的那桌子上還有一封老師妻子寫給他的信:「……對不起,建國,你是個好人,但是我想我們真的不太合適。這邊有個男人,他對我很好。和他在一起,我感到很開心。我也希望你能找到屬于你自己的真正幸福。謝謝你對我那么好。如果你還珍惜我們之間的感情的話,請盡快在離婚書上簽個字吧?!古_燈是愛人唯一留給老師的一點(diǎn)東西了,而今摔作碎片,和他們之間的愛情一樣,支離破碎。
月光在窗子外面灑了進(jìn)來,靜靜地,投射在兩人身上。芳芳在地上站起來的時候,衣服已經(jīng)脫光了,她只穿了一件白底小綠花的連衣裙,沒帶胸罩,也沒穿內(nèi)褲,完全是破釜沉舟、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架勢,脫起來實(shí)在快的很。她就這樣,低著頭,雙手抱著肩,遮在胸前,可憐兮兮的樣子,像一只被扒了皮的羔羊,無助的很,月光的映照下是那么的好看。
兩人都無聲地哭了。
接著緊緊地?fù)Пг谝黄?。就在老師書香味很重的床上,芳芳完成了她的第一次。后來性交的次?shù)多了,她才知道老師那晚上是多么多么的溫柔,他一直叫她「晶晶」,一下一下的肏入她的體內(nèi),一聲一聲地喊她「晶晶」,她不知道,那是老師愛人的名字。
老師的那個東西很大很長,但軟軟的,有點(diǎn)書生意氣,溫溫吞吞的,一點(diǎn)也不覺得臟,反而有點(diǎn)出淤泥而不染的意思,芳芳想用口含住,老師拉著她的肩,道:「別,太臟了?!谷缓筝p輕地揉著芳芳的雙乳,仿佛在鑒賞一對精美的玉器,都不敢大力一點(diǎn),生怕碰破了,又不敢放,怕不注意摔在地上摔壞了,就這樣捧著一對奶子,小心翼翼的。芳芳感到好笑,又笑不出來,身上又熱又有點(diǎn)冷溲溲的。
老師將她壓在身子下面,單臂撐著上體,生怕壓壞了身子下面的寶貝,另一只手扶著那根雞巴在芳芳的陰唇邊蹭來蹭去,癢癢的,硬硬的,溫?zé)崆矣悬c(diǎn)濕濕的感覺。芳芳心里跳的快極了,又渴望又恐懼。老師卻在門外顯的格外的躊躇,吻著芳芳的鼻尖,輕輕地道:「晶晶,你要后悔我就不插了!」芳芳心里急透了,喊著:「快點(diǎn)吧,我要感冒了?!估蠋熑绔@大赦,精神上放松了許多,下體緊張了不少,輕輕撞開了少女的兩扇小
芳芳瘋狂地抓著老師的后背,后背上一道一道的指痕,有血珠沁了出來。她下體隨著老師和尚全身而進(jìn),
「芳芳,我……」
芳芳受了驚嚇一樣,慌慌張張地穿上自己的裙子,跳下床。
「芳芳,你……」
芳芳聲音帶上了哭音了,「老師,你可是我老師?。 拐f著用力地推開了門,跑了出去。留下老師一個人,失神地望著天花板,懷疑自己是否剛才做了一場夢,但是這夢境又怎么會如此的真實(shí),床上還能找的到芳芳的發(fā)跡,還有芳芳少女的體香,可是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
第二天,兩人再見的時候,老師明顯的不太自在,芳芳卻大大方方地走過來與老師打了一個招唿。然后悄悄地對老師說:「老師,我聽說這次每班里有一名保送去上中專的名額是不是」看著她迷人的笑靨,老師一下子明白這個昨夜和自己云雨的小姑娘原來要的是這個。他支支吾吾地不置可否。芳芳的小臉拉了下來,又陰冷又可人憐愛,她小聲地說:「我才十七歲?!估蠋煹溃骸肝覀儼嗬锬莻€名額是給校長的一個外甥留的。
當(dāng)日,他臨時舉行了一次考試,開考前他說這次考試成績可能會牽扯到班里面保送生的問題,題目的難度遠(yuǎn)超這幫初中生所學(xué),個個大眼瞪小眼,只有交了白卷的芳芳暗自竊笑。
他又在最快的時間內(nèi)批改完所有的試卷,第一時間宣布,芳芳考了第一名,班里保送去省公安??茖W(xué)校的名額給芳芳。滿班里所有的學(xué)生都驚訝地看看他,再看看芳芳,他的臉上紅一塊白一塊,窘的老是推他鼻梁上的眼鏡,芳芳卻有點(diǎn)寵辱不驚的樣子,平靜地接受著大家對她的羨慕與妒嫉,第一個沖出教室的是愛著她的愣小子,第二個是校長的那個外甥,第三個是逃走的老師。
此事即已公開,也就不好再更改,芳芳順理成章地去了省城的公安??茖W(xué)校。再次回來的時候,已是半年以后放假的事情了。她是坐著上面帶著警燈的小車回來的,白車牌上寫著某A-00001的字樣。
父親興高采烈地搓著手,看著穿警服掛學(xué)員牌的女兒,心里愛的不得了。女兒旁邊還有一個中年人,對女兒客氣的很,女兒說句什么他都點(diǎn)頭稱好,女兒稱他為李叔叔,后來父親才知道這位李叔叔是省城公安局里面的一位科員,他有點(diǎn)吃驚地看著說話做事越來越成熟的女兒,迷茫極了。
芳芳只在家里待了三天便回學(xué)校了,最后一天去了城里的公墓,她沒讓李叔叔陪著她,只身一個人,換了便裝,戴著一個墨鏡來到一座新立的墓前,看著碑上老師的照片,將手里捧的黃菊花放在上面,佇立了幾分鐘,白皙的臉頰上爬滿了淚珠,她生命中的第一個男人,那曾經(jīng)是多么溫柔地對待自己,以后再也不會有這樣對自己的男人了。
她從隨身的包里面拿出那條用來要挾老師的裙子,用一支火柴點(diǎn)著了它,絲質(zhì)的布料熊熊燃燒,那嵌在石碑里面的照片,在這火炎中扭曲的不成樣子。
她聽說,老師把保送名額給了她,頂了太大的壓力,校長先找到老師,告訴他這件事這么大,不能輕率地用一次考試成績來決定,要他從長考慮,他沒聽,反駁道:「高考也是一次?!剐iL又用他的政治前途來威脅他,讓他沒能在這次進(jìn)上職稱,最后滿校園里面,流言四起,均談他和那個女學(xué)生關(guān)系不一般,有說他收了錢的,有說他搞了女學(xué)生屄的,他從受人尊敬的老師一夜之間成了過街的老鼠,但他都默默地承受下來,當(dāng)他收到了他妻子要求離婚的法院傳票時,覺得萬念俱灰,人生著實(shí)淡然,便爬上學(xué)校新蓋的實(shí)驗(yàn)樓上面,縱身而下……
【完】